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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吃錯藥了還是被狐貍精給迷了?怎麽這麽的不正常呢?

白玉彬突然開口問道:“對了,你之前說族裏準備了些什麽東西給楊家來著?”

小刀張口正要回話,那知白玉彬卻大手一揮又自顧自的說道:“哎,不管之前準備了什麽,總歸是不夠的,你馬上傳信回去,讓家主開了府庫,給我挑好的東西送來。要是太寒憚了,本少將來在她面前哪有臉擡頭說話啊。”

“府……府庫?!”小刀的下巴徹底掉地上了,白家府庫那可是白家存放重寶的地方,常見一些的東西,那都是沒資格放到裏面去的,少爺現在為了那個楊家七小姐,竟然要家主開府庫取重寶向人家下聘?

小刀覺得這個世界實在是太瘋狂了。

這邊小刀已經被嚇得有些“神經虛弱”了,那邊白玉彬還在想著家裏有什麽好東西可以貢獻給未來娘子,“啊,對了,我記得府庫裏有只火鳳蛋一直放著沒法認主,讓他們也一並帶過來得了,看看那火鳳是不是有幸成為我家語兒的靈獸。”

小刀差點兒想眼睛一翻暈過去得了,省得一再被少爺驚嚇。那火鳳可是神獸啊!神獸啊!當初為了得到那顆火鳳蛋,白家死了多少精英啊?少爺現在竟然要將那麽寶貴的神獸蛋也送給那個楊七小姐嗎?

小刀很想力挽狂瀾的一語驚醒明顯已經陷入瘋魔狀態的白玉彬,於是他顫顫威威的道:“少……少爺,您可是堂堂九華山的精英弟子,未來有望結嬰化神的天才子弟,就楊家那個廢靈根的小姐,怎麽能配得上您啊,咱不要楊家的歪瓜劣棗行嗎?哎喲!”

白玉彬一邊手起手落的對著小刀的頭猛敲,一邊陰側側怒道:“你才歪瓜劣棗,你們全家都是歪瓜劣棗,再說少奶奶壞話,看少爺我不扒了你的皮。哼!立即去辦事,要是本家那邊的東西送來晚了,看本少不抽了你的筋下酒。”說完,白玉彬不再理他,極為留戀的望著楊家大門瞧了好一會兒,才哼著小曲兒滿面春風的飄走了。

小刀捂著額頭楞楞的看著白玉彬走路帶飄,滿臉不正常笑容的樣子,再楞楞的回望了眼楊府緊閉的大門,後知後覺得嘀咕:“難道剛才進去的哪位姑娘就是楊家七小姐?難道這楊家七小姐還會巫術?怎麽少爺只跟人家見了一面就跟入魔了似的?”他楞了楞又似想到了什麽似的,不解的回望楊府的大門喃喃:“楊家送來的畫像跟這個楊家七小姐怎麽完全兩個樣啊?難道是搞錯了?”

一想到少爺對這楊七小姐的重視,和對他的威脅,小刀又機靈靈的打了個寒顫,“看來這楊七小姐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我還是先給府裏去信,讓宗主先把少爺要的東西送來要緊。”他從懷裏摸出一個小紙鶴,隨即手上靈氣催動,對著紙鶴喃喃叨念了半晌,他手上掐了個法訣,那紙鶴振動雙翅,在他頭頂盤旋了兩圈便往遠方飛去,轉眼就沒了蹤影。

先不說白玉彬回到客棧後是怎樣的輾轉反側,興奮的失眠。此時的楊府內,美婦人,南叔琴嬸及兩個粗便丫環,人人都已整裝完畢,現在只等傍晚之即,眾人坐上馬車便要直奔城郊別院去了。

琴嬸指揮著丫環將一早為楊語準備好的東西都搬上新買的馬車,南叔則在認真的給馬車做體檢,以便確保楊語這一路去九華山,車子不會出問題。

房裏,美婦人拉著喬裝成男子的楊語依依惜別。那三只通靈鼠,楊語自己留了一只,又幫著讓美婦人也契約了一只。凡人契約靈獸需要用特殊的符陣配上契主的血液及龐大的靈氣支持才能成功,契約符陣自然是來自龍神珠的教導,但也幸虧楊語擁有五行靈根,而且已修到了練氣十層。在五行相生靈氣源源不斷供應的前提下,最後楊語也是耗幹了她全身的靈力,差點兒就要力竭暈倒的前一秒才讓那只還在幼年期的通靈鼠被美婦人契約成功。

美婦人來不及享受契約靈獸帶來的新奇感覺,就差點兒被面如死灰的楊語嚇得昏死過去。直到看到楊語拿出五行靈石坐在那裏一陣的狂抽狠吸,慘白的臉色慢慢好轉,她這才將差點兒跳出喉嚨的心放回肚子裏,細細感受起掌心中那只白色的小通靈鼠與自己剛建立起的心靈感應來。

楊語的腦海中,龍神珠正在大聲的嘲笑楊語的行為:“吃苦頭了吧!叫你不聽老人言,現在知道我為何阻止你幫這凡人契約靈獸了吧?不是不能,而是沒有修士原意為螻蟻般的凡人去消耗自身好不容易修練得來的靈氣。你想想,連你擁有五行相生的優勢都差點兒被一只沒有任何攻擊力的小幼鼠耗死,正常的修士需要何種修為才能發動這個符陣為凡人契約靈獸?”

楊語嘆氣,如果這個人不是美婦人,她也不會沒事找抽的幹這種損害自身的事啊。她這次離開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放美婦人一個人在黑石城她也確實不放心,既然知道通靈鼠有無視距離通訊的好處,她怎麽可以不好好利用?

修練中時間眨眼就過,當夕陽的餘輝自窗格照進屋內時,楊語停下了吸收靈石的舉動,練氣十層,體內蘊含的靈氣已經比較龐大了,又因為她是五行靈根,丹田裏成梅花狀排例著的五個靈氣團,就算是直接吸收高階靈石,兩個時辰下來,體內的靈氣也只恢覆了四層左右,但已經沒有時間讓她繼續恢覆了,今天她與美婦人都得出城。

見她收起靈石,美婦人的眼眶頓時又紅了,這一別也不知何時能再見,她喜見楊語的成長,卻又不舍視為親女的楊語遠走他鄉。

楊語無奈,“姨娘,我此去是尋成仙大道,別人求到求不到呢,你不是該高興才對嗎?”

一開口,美婦人的眼淚就掉了下來:“若不是因為那些人使壞,你哪裏需要孤身遠走,身邊連個照應的人都沒有。”

楊語嘆息,再是不舍也得分離,她只有變強才能守護她們幸福無憂。取出一只玉瓶交到美婦人手裏,“這瓶丹藥給通靈鼠吃,那只為欣兒準備的幼鼠別餵,不然長成了欣兒無法契約就麻煩了。這些丹藥只餵給你契約的這只吃,一月一顆,也不可多餵,否則丹藥裏的靈氣會直接將它撐到爆體而亡的。”

見美婦人點頭,楊語又道:“你若不放心我,可在心裏問問通靈鼠我是否平安,這幾只通靈鼠雖然還小,但有丹藥相助,相信很快就能成長起來的。有什麽事不能解決的,也可以讓你的通靈鼠告訴我的這只,我若收到消息定會趕回來。”

美婦人只能含著淚點頭。

“這宅子,讓南叔尋個可靠的人在遠處監視著,免得欣兒回來了,尋不到我們。但若來的是楊家的護衛之流,你切記不可露了行蹤,不要試著去尋欣兒,她倒底是四叔的孩子,楊家那些人還要留著她撐控四叔,不會傷她性命的。一切等我回來再說,記住了嗎?”

美婦人哭著一把抱住楊語,“你只顧著我,我一個人有什麽關系?再怎麽還有南叔琴嬸在身邊照顧著呢,你一個大小姐,從小到大都沒出過遠門,在外可要千萬照顧好自己。”

楊語心頭也滿是不舍,心間蕩瀾著感動的溫情,緊緊的回抱美婦人帶著馨香的柔軟身體,這個善良的對她只有無私母愛的女人,讓她對未知未來的一點點不安也消失殆盡了,只剩下沸騰的熱血與勇往直前的執念。

腦海中閃過欣兒無憂天真的笑顏和美婦人看著她與欣兒玩鬧流露了的滿足笑容,為了讓這些美麗的片段持續下去,九華山一行,她,一定要成功。

傍晚時分,楊府的後門處,一新一舊兩輛外表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馬車悄悄馳出,沒有引起任何人註意,暢通無阻的出了黑石城,一往東一往南各自奔馳而去。

出城的時辰是楊語經過種種考量後定下的。傍晚時分,住在城外進城辦事的人們都要回家了,這個時辰,城門處的人流雖多卻不容易引人註意,而楊語的易容法術或許算不得高明,但要騙過城門口沒有任何法力的普通守衛是絕對沒有問題的。等楊家的人發現他們不見了,要追也絕對無從追起,美婦人他們留在城郊,應該安全無慮。

為了避免楊家人發現她們不見後會加快針對楊四的某種設計,也為是讓楊家有所顧忌,更為了誤導楊家的追蹤方向,楊語特意讓美婦人往楊家本宅給楊四送了一封萬裏加急。信是派城中的信使送出的,信中特別註明楊語已練氣十層,要前往飄緲峰拜師學藝一事。

不管楊家想要對楊四做些什麽,也不管楊家將楊語賣給了誰,若是她真的進了修仙大派,那麽楊家都會先掂量掂量那麽做了之後的後果,多少都會生出些顧忌來。楊語現在沒有加重震攝的法碼,也只能做到這一步,唯有通過九華山的弟子考核,最好能一舉獲得某位大佬的青睞,收她為弟子,她才能借到足夠的勢,讓楊家那些自以為是的長老們,讓目中無人的大房二房,讓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們再不敢欺淩欣兒和美婦人。

且不說心中牽掛著欣兒與美婦人,楊語連先尋個地方恢覆自身靈氣都不願,一心二用的一手握著靈石恢覆靈氣,一邊日夜兼程、披星戴月的往九華山趕。就說三日後的清晨,白玉彬神清氣爽,滿面春風的帶著近百家丁,擡著足有五十箱的彩禮,在滿頭大汗自楊家本宅馬不停蹄趕來的三位長老和楊家老二楊岳的陪同下,吹吹打打的到了楊府門前。

楊家的三位長老與楊岳看著那些捆著紅綢,貼著的喜字的箱子,個個激動的摩拳擦掌,眼裏是顯而易見的貪婪,仿佛那些彩禮都是為他們準備的一般。

知道楊家許給自己的楊七小姐就是自己在路上偶遇的佳人,白玉彬這兩日越是回想起楊語,就越是心兒砰砰直跳,一想起楊語揚唇微笑的樣子,他也跟著傻樂,越是回想就覺得越是中意,對於下聘一事,他真可說是蝥足了勁,用足了心。

送彩禮的家丁護衛,加上吹拉彈唱,彩禮箱子,擠擠挨挨排出了足有半裏地。白玉彬站在楊府門前回頭望望,都覺得這場面夠宏大,夠排場,夠霸氣。自己一身的打扮也夠玉樹臨風,俊逸瀟灑。語兒開門一見,定然會感動的熱淚盈眶,芳心暗許,此後便是郎情妾意,你儂我儂,甜甜蜜蜜,恩恩愛愛。

“呵呵呵……噝——呵呵呵”白玉彬沈迷於自己美好的幻想中,一邊流口水一邊傻樂。

小刀在一邊只覺得丟臉,捂著眼不忍看白玉彬的傻樣兒。

楊岳與楊家三位長老卻完全不覺得有異,只一邊盯著那些彩禮箱子看,一邊也跟著呵呵直樂。對他們來說,白家的少爺傻不傻與他們沒關系,重要的是那些彩禮,聽說這次白家拿出來的都是重寶,有了這些東西,楊家的實力必然能更上一層樓,誰管楊語嫁的是呆子還是傻子?能換來如此多的寶貝,楊語就已經就物超所值了。

日頭漸高,楊府的大門內依然靜悄悄的。秋風一吹,幾片落葉晃晃悠悠的打眼前飄落,盡添幾分淒涼。

被這龐大的送禮隊伍引來的鄉親也是絕對夠多的,眾人眼見從太陽初升到快日上中天,這一大隊人光忤在人家門前,人家大門不開,這些人也不上去敲門,都不由的起了嗡嗡的議論聲。

“少爺!少爺?”眼見四周指指點點的人越來越多,小刀也忍不住了,上前用力扯了扯白玉彬的衣袖,將他硬是從白日夢裏給拽了出來,“少爺,這楊家老四的宅子裏只有幾個老仆,興許是人手不夠,才會到現在都沒有人出來查看,您看這時辰也不早了,咱們要不要上去敲敲門?”

白玉彬還有些未自幻想中醒過神來,眨了眨眼,又看了看楊府毫無動靜的大門,才顧做姿態的點點頭道:“小刀之言甚有道理,上去打門吧。”

小刀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跌個狗吃屎,少爺這間歇性的抽風真是讓人太無語了,自打見過楊七小姐一面後,少爺從說話到做事就沒一點兒正常可言了,這楊七小姐要是真嫁給了少爺,他擔心少爺是不是會直接樂瘋了。

“嘭嘭嘭”又“嘭嘭嘭”,連著敲了小半個時辰,小刀放下有些酸的手臂,回身就望見白玉彬的臉色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

“這個……這個老四也真是不像話,怎麽調教下人的,怠懶成這樣,怎麽敲了這麽久的門也不見有人來應。”楊家的長老甲吭吭哧哧的怒聲罵著,心中卻是想著,會不會是因為本宅喚走了楊四又接走了楊欣丫頭,那楊四媳婦包袱捆捆帶著老仆和楊語去本宅尋人了。

“呵呵~”長老乙悄悄的拉了拉長老甲的衣角,也是尷尬的笑笑,道:“老四這個人勤簡慣了,都跟他說過好多少次了,宅子裏要多尋些人侍候,他就是不聽,那幾個老仆人老耳背的,顧得了後頭顧不了前頭,你看這多失禮。”

他這話一出,楊岳和其他兩位長老都聽明白了,楊家配給楊四的月例少的可憐,也就只夠他們養幾個老仆每月夠溫飽而已。他們原以為白家要下聘也會送到楊家本宅去的,那知這白玉彬白大少爺完全不按牌理出牌,突然就鬧著要親自上門下聘,時間又催得緊,讓他們連想臨時布置的機會都沒有。所以老太爺才命他們連夜趕路,務必要在白玉彬下聘前趕到黑石城,除了要帶回白家送到的豐厚彩禮之外,還得阻止白玉彬見到楊語,這樣,他們才好實行接下去的計劃。

白玉彬也是世家出身,一聽這楊家長老的解釋他就明白這裏面的道道了,知道不是楊語故意給自己難看,他的臉色多少好了點,可那笑容卻是收斂個幹凈了。他大手一揮,“去把門打開,再去幾個人到後院看看,若有見到人就說有客到訪。”

幾個腰系紅綢的黑衣人跑到墻邊,手一掐訣就輕輕松松的跳過了楊家的高墻,這一手看得楊岳與三位長老面面相覷,神色覆雜。白家不愧是四大家族之首啊,連一個普通的家丁都是煉氣期的修士,這實力讓人不敢小覷啊。

大門打開,白靈彬沈著臉,一馬當先的邁了進去。可當他聽到回報來到人去樓空的後院時,那種因失落、擔憂而起覆雜情緒最後直接變成了憤怒,“楊二爺,這倒底是怎麽回事?楊語人呢?你們最好馬上給我說清楚,不然,我白家決不善罷甘休!”

憤怒的白玉彬所散發的可怕氣場,可不是傻笑時的那樣溫和無害的,楊岳和三個長老不斷的抹汗,吱吱嗚嗚的說不出個所以然。本來嘛,他們連夜從楊家大宅趕過來,才踏進黑石城就碰上他白玉彬的下聘大隊了,他們不是也跟白玉彬一樣傻子似的在門口站了一早上?白玉彬問他們要人,他們怎麽知道人在哪兒啊?

楊家的這些人顯然靠不住。小刀機靈的在幾個院子裏轉了轉,又進房裏去看了看,回來後徑直對白玉彬道:“少爺,房間裏的器具都很整齊幹凈,只是少了日常用品和財物,不像是被人劫掠的,倒像是搬走了。”

“搬走?”明明三天前還見過的人,怎麽會說搬走就搬走?而且他要上門下聘的事,他不信楊家沒有收到信息,既然楊岳等人都來了,楊語的失蹤就很能說明問題了。一想到楊語逃婚了,白玉彬的臉色黑的活像能能擠出墨來。“楊岳,今天的事,你們最好能有我一個好解釋,否則,就別怪我白家翻臉無情。”

“這個……這個……”楊岳額上的冷汗像下雨似的,“玉彬世侄,你先別沖動,別沖動,這事我們事先也不知情啊。”

“不知道情?別跟我說你們不知道我今日會上門下聘,也別跟我說楊語並不知道我會今日上門,恰巧出遠門了,我白玉彬不傻!你們楊家既然要求與我白家聯姻,難道我要親自上門下聘的事你們會不事先通知楊語這個當事人?”

確實沒通知楊語,因為楊語本就不是他們定給他的媳婦人選啊。不過這話他們不能說。楊岳等人的神色有片刻的不自然,幾人之間眉來眼去,半響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推推掇掇的將長老丙擠了出來,長老丙一邊拼命擦汗一邊訕訕道:“會不會……會不會傳信有誤,楊語與楊四媳婦收拾東西與老仆回楊家本宅去了?”

這個借口實在牽強,楊岳等人卻似握住了救命稻草般一臉的篤定,“對,對,對,極有可能是這樣,玉彬世侄莫急,我這就傳信回去問問,看我那侄女兒是不是已經到本宅去了。”

“或者白少爺現在就移駕楊家主宅,或許就見到楊語那丫頭了呢。”長老甲轉著眼珠子,滿臉堆笑的慫恿:“老夫記得聯姻之時,我楊家曾送上語兒丫頭的畫像一副,相信白少爺也是見過的吧,如此也不必怕我們做假不是?”

白玉彬似是想到了什麽,皺著眉低頭想了想,擡頭正想說畫像不實,與真人對不上,擡頭卻對上了小刀震驚恍然的眼,他眼一瞇,嘴角虛虛的勾起,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原來,楊家竟是打的這個主意嗎?

小刀驟然一抖,縮手縮腳縮脖子,盡量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楊家這些蠢貨,竟然是在打梨代桃疆的主意,還真把少爺當猴耍嗎?他們要是知道少爺本來是想直接毀了楊語小姐,讓楊家名譽掃地的,不知道還會不會這麽膽肥的玩花招兒呢?要不是少爺正巧路遇了楊語小姐,又那麽好巧不巧的一見鐘情了,他們以為就憑楊語小姐那廢物體質,能配得上白家最天才的少爺?

白玉彬擡頭望天,臉上神色抑郁憂愁,半晌才悠悠的道:“修道之人最講緣份,我本誠心而來,不想佳人已經遠去,想來是我與‘那畫上美人’無緣吧,事已致此,也強求不得,楊白兩家這次的聯姻之事就此做罷吧,以後莫要再提了。”

白玉彬這話對於楊岳等人無異於晴天霹靂,楊岳等人只覺得那五十只裝著各種法寶靈石,修仙靈草的箱子突然似長出了翅膀,就這麽噗淩淩的從他們眼皮子底下飛走了。

五內俱傷,肝膽欲裂啊!

“玉彬世侄,玉彬世侄,你與我那侄女可是天作之合,此事可能有誤會,我們再從長計議,從長計議啊。”楊岳接著白玉彬的手,情真意切的喊道。

“三小姐可能正在主宅殷殷期盼白少爺前去呢,若是為了一時的誤會誤了良緣,豈不是人生大憾?”長老甲激動異常,五十箱上的彩禮啊。

“若是因傳信出了差錯,而誤了七小姐與白少爺的姻緣,七小姐得知真像必然會傷心欲絕的啊,白少爺三思啊。”長老丙叫嚷著就差上來抱白玉彬大腿了。

白玉彬可不傻,此時見楊岳與這幾個楊家長老的態度,更是確定了他心中的揣測,他震怒的同時,自是想到楊語或許並不是自願離開,而是猜到了楊家人的無情而不得不逃命,這樣一想,他就更想好好教訓教訓這些楊家人了。

“此事不必再提。”白玉彬一臉此意已決,不再更改的模樣,扭頭對小刀道:“小刀你出去告訴他們一聲,讓他們把東西都擡回白家去吧,你跟著他們一起回去,跟宗主好好回報一下事情經過。”

“玉彬世侄,人生大世,不可兒戲啊。”楊岳差點兒淚奔的努力勸著。

“白少爺,你與我家小姐乃天作之合,莫要因小小誤會錯失良緣哪。”楊家長老乙哭嚎。

“夠了!”白玉彬怒吼一聲,冰刀似的眼神將幾位尚不死心的楊家長老震攝的不敢動彈,“今日的屈辱白某已經受夠了,若不是看在楊白兩家乃是世交的份上,白某就是將你等斬殺當場都不為過,若是再做糾纏莫怪白某翻臉無情。”

楊岳等人頓時一臉蒼白,被嚇的噤若寒蟬,再不敢言語。

白玉彬拂袖而走,氣的頭頂都快冒出煙來了,見過無恥的,還真沒見過這麽無恥的,放著堂堂正正的小姐不好好侍候,偏弄個冒牌貨來想跟他玩梨代桃疆?也幸好他見過楊語本人了,不然還不得被他們騙了去?這群混蛋,要不是他們跟他玩這一手,他的語兒怎麽會不見?這天大地大的,她一個女孩子要是出事兒了怎麽辦?就她那張容易惹事兒的臉,實力又差的可以,才練氣十層能打得過誰?”

突然,白靈彬腳步一頓,腦海中一直循環往覆的想著四個字:練氣十層……練氣十層……“小刀!”白靈彬楞楞的問道:“信報上說語兒是什麽體質來著?”

小刀也楞了下,直覺得回道:“五行廢靈根,那是沒法……修……練……”說到後面,小刀也想到了他們一直忽略的一個問題。那天見到的楊語小姐貌似,好像,應該是練氣十層的修為啊!十九歲達到練氣十層修為,不說是天才也是個絕對的精英,以楊家修練資質每況愈下的情況看,怎麽也不該將她扔在黑石城不聞不問啊。而且從他們在聯姻一事上做的手腳來看,楊家對楊語小姐已經不是不聞不問那麽簡單了,他們難道不知道楊語小姐的修為進境嗎?

小刀兩眼散發出鬼畜的光,擠到白玉彬身邊低聲道:“少爺,這事兒不簡單啊。”

“他們不知道。”白靈彬嘴角帶出玩味的笑,“這烏龍鬧大了,放著明珠不要,卻求爺爺告奶奶的四處拉關系求庇護?世上最可笑的事莫過於此。”

“少爺,你說這是不是少奶奶對那些人的報覆?”

白靈彬輕飄飄的瞟了小刀一眼,覺得他那聲“少奶奶”聽在耳裏特別的順耳,他深吸了口氣,暗自將這個與自己有親密關系的稱呼在腦中過了一遍又一遍,最後才拍了拍小刀的肩,笑得異常溫和:“準你回府後去府庫選一件法寶防身,少奶奶實力不足,以後少不得要你在旁護著的。”

小刀受寵若驚,連連謝恩,一邊卻又在心裏偷笑,少爺一遇上楊語小姐果然就會變不正常,不知道他若天天將“少奶奶”三字掛在嘴邊,還能得些什麽好處去?

離九華山越近,路上樹林繁茂的山嶺就越多,眼見遠處視線內又出現一片密林,楊語便開始暗自警惕,下意識的就想運起了靈氣,但下一刻她搖頭笑有些自己草木皆兵,世上哪兒有那麽多的盜賊小偷的?就算有,她一個練氣十層的修士還能怕了凡世劫道的土匪去?

旅途枯燥乏味,龍神珠見一路無熱鬧可瞧,楊語又只專註法術練習不理它,於是它也就跑去睡大覺了。在它看來,那些高階修士不在門派裏閉關就在深山裏閉關,就算偶有金丹修士出現在世俗,也不會沒事找事的跑來攻擊楊語,而築基期修士想一招秒殺楊語是不可能的,怎麽說丫頭都有練氣十層的實力了。打著若楊語真受到攻擊,它再出面相救也不遲的主意,龍神珠放心的睡覺去了,可它卻不知道,正是因為它太過放心了,才讓毫無經驗的楊語差點出大事兒。

密林樹高葉肥,近午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到最後能照到地上的只有斑駁的點點黃光。楊語一邊小心的驅車,一邊暗自奇怪這林中倒底生了何種花草,香氣竟然這般濃郁?然後又恍惚的想著,才午時這林子怎麽就起了霧呢……兩匹黃馬拉著一架普通的木板車在密林裏越行越慢,直致最後停止不動。一道灰影如鷹鷲般猛然俯沖而來,落在車旁地上。

“修士皆鄙視世俗之物,卻不知這世俗之間也是有能讓修行之人瞬間即倒的好東西的。”錢志得意的笑著去搜倒在車轅上的少年的身,只是手方按在那人胸前,他臉上的笑容便滯了滯,手底溫軟的觸感讓他忍不住捏了捏,“女的?”錢志臉上貪婪的笑容轉為淫邪,一邊去扳那少年的身體一邊自語道:“看來今天不單有財可得,還有花兒可采,真是妙栽,妙栽!”

車轅上的少年身體柔若無骨,被他輕輕一拽便不由自主的撞進了他懷裏,錢志板著那柔滑的下巴仔細的看了看,不由讚到:“不過練氣十層,這斂息易容的功夫倒是修的不錯。”他手掐訣印輕輕一揮,少年臉上的法術便被破了去。

入眼的冰肌雪膚傾城麗顏,讓錢志的瞳孔猛的一縮,情不自禁的嘆道:“好美……”。如此美人,竟落入了他的手中,這可是自他錢志從事劫道一職以來的頭一著,想到此,錢志的眼中無法抑制的爆射出無比狂熱的欲望。突然,他又想起身上一樣物什來,想著如此美人若是用了那東西之後,待得藥性發作,到時在他身下婉轉承歡,哀哀相求,將會是何等的美事?

光是想著,錢志便忍不住大笑起來,他一邊笑一邊從懷中取出一顆藥丸塞進楊語嘴裏,只見他手法老練的捏住她下巴一擡,便讓那東西滑下了楊語的咽喉。

“前方的道友望請留步,在下有事相詢。”突然而致的聲音嚇的錢志差點兒把懷裏的美人給扔出去,他做賊心虛,驚惶的想立即逃竄卻又舍不得懷裏的美人。這一猶豫,再想逃跑已經來不及了,那出聲之人竟已致他身後三丈外了。

錢志強自鎮定的抱緊懷中人緩緩轉過身,見來人是一名衣著華麗的年輕男子,驚覺對方功力竟還在他之上,錢志心中雖驚臉上卻仍努力裝作從容的道:“這位道友喚住在下不知所為何事?”

與此同時,寄居於楊語體內的龍神珠突然驚叫著醒來,“哎呀呀,丫頭,你是不是誤吃什麽不該吃的東西了?咦?”它後知後覺得發現情況有異,連忙放出一道靈氣進入楊語識海,一邊大叫:“丫頭,快醒醒,不得了啦,你要再不醒來就要被個快三百歲的老怪物給強啦,快醒醒,快醒醒……”

“冒然喚住道友還請見諒,在下只是想問一問,道友可曾見過一名……”男子的話在見到對方懷抱之人突然掙紮擡起的臉時,驚的全卡在了喉嚨裏。

錢志自然也發現了懷中人的虛弱掙紮,見對方一臉驚愕,他心底驚慌卻仍強自鎮定,以為對方與自己一樣,也是震驚於懷中女人的美麗,於是故作從容的解釋道:“哦,這是家中小妹,因身子不適正欲趕往九華城就醫。”說著,他極為自然的轉身掐出法訣吹開車簾,將懷中的“妹妹”放進了馬車,然後又從馬車上下來,一邊擡頭看向那華衣男子一邊笑問:“道友方才想問……”

青光一閃,長劍帶著紅白相間的骨與肉自左胸洞穿而出,鮮血於瞬間鋪灑滿地,匯聚的血水映照出錢志驚惶絕望的臉。“為……什……”

華衣男子冷笑著與他擦肩而過,“你剛才抱著的就是在下要找的離家出走的媳婦兒,大舅爺怎麽連我這妹夫也不認得了?”

錢志瀕死的瞳子顯出強烈的不敢置信與不甘,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如此倒黴,不好容易打劫遇到個美人,還沒來得及一親芳澤就遇到了人家夫婿,遇到人家夫婿其實也沒什麽打緊,重點是,人家夫婿的修為還正好在他之上,這讓他死也不甘哪。

此時,馬車裏的楊語不但全身虛軟,還全身蟻噬般的難受,她很想大吼大叫,很想抱緊身體去抵抗那股難受的感覺,卻發覺自己連動動手指都做不到,可偏偏意識又清醒的很,絕望之餘她只能對龍神珠跳腳,“這倒底是怎麽回事?我的身體怎麽會這樣?”

龍神珠很內疚,因為如果不是它跑去睡覺,楊語至少不會又中軟骨香又中合歡丹。它道:“你還是別反抗了,沒用的,你動不了是因為中了軟骨香,這種東西只要藥效過了就沒事了,麻煩的是合歡丹,那東西只有男女合歡才能解,而且還必須得在服藥後兩個時辰內解毒,不然丹毒入骨會演變成媚毒,那你就麻煩大了。”

感覺到跳上馬上的男人,龍神珠突然驚疑道:“咦?竟是那個笨小子誒!這下好了,這小子金水靈根,丫頭你只要跟他合歡雙修,不但能解丹毒,還能實力大進,真是好極好極。”說到最後,龍神珠就差興奮的哈哈大笑了。

“滾,你這混蛋!”若是龍神珠有形體,楊語發誓一定要活活掐死它,身體難受的讓人抓狂,偏偏她意識清醒卻無法控制身體,這種感覺讓人很絕望,可她連尖叫發洩都做不到,明明使盡了全身的力氣,出口的聲音聽在自己耳裏卻像貓叫似的又輕又細。

“語兒,語兒,你醒醒,你怎麽了?”白玉彬一邊輕拍著臉色菲紅的楊語,一邊搭上她潔白的細腕。

楊語拼盡全力睜眼,卻只勉強撐開了一條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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